《在成都,把日子泡成茶》
到成都那年,我满脑子“快节奏”,手机设了五个闹钟,连走路都带风。第一回在宽窄巷子口被一位老爷子拦下:“小伙子,慌啥子?来碗茶噻。”他指了指竹椅,三块钱一碗的竹叶青,热气像慢动作升起。我端着盖碗坐下,身边是打麻将的嬢嬢,阳光穿过梧桐,在牌面上摇出碎金。那一刻,闹钟仿佛被谁按了静音,我第一次发现:原来时间可以被茶水拉长。
后来,我学会把生活调频到“成都模式”。早上七点,不去便利店抢饭团,而是拐进小南街,看豆花师傅用铜勺舀出雪白豆花,再淋两勺红油。辣子和豆香撞在一起,像给味蕾开早会。八点挤地铁,也不恼,车厢里总有人把耳机分一半给陌生人,一起听赵雷的《成都》。出站口,卖蛋烘糕的大姐准时喊:“妹儿,蓝莓芝士味今天有哦!”我接过热乎的小糕,像接过这座城市的早安吻。